你嗅到过蓝色吗？
一个拉郎
来自@滿
应该是个基鹰的拉郎
ooc
小学生文笔
瞎JB设定
哨兵向导
你嗅到过蓝色吗？
是的，就是天空的蓝色。
conrad被一片蓝色包围。
不是海，不是天空。
就是蓝色。温柔的浅蓝。
不是光，不是水，不是雾气。
就是蓝色。温柔的浅蓝。
没有介质承载。
就只是蓝色。纯粹的虚假。
0
“你下个任务在队伍里要带上一个向导。”
conrad愣了一下。
“为什么？”
“……因为塔里没法估计变异动物对没结合的哨兵造成多大的精神伤害。所以点名——你，要配向导。必要时还要进行临时结合。”
“这种任务我出了至少三十次，塔里可从来没关心过。”
conrad靠近记录点，把胳膊搭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
“……你得跟我说实话。”
“塔没义务跟你解释这些。你做的只是执行任务，士兵。”
“……那至少让我有个准备。”
“他是最好的。”
1
lan在到达营地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而conrad要处理一个紧急会议没办法开车来接他。
lan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直升机，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打算自己走到营地去。
在他筋疲力尽的走了两个小时之后撞上他的是一群三级实习哨兵。
塔的管制很严格。
而刚开始分化的哨兵是一种矫情还死不听劝的性格。为了不刺激年幼哨兵的五感，在塔的监管下，每顿饭放多少盐都会被严格管制。
这就导致一些没有那么敏感还处于分化期的哨兵没法忍受单调的生活，他们偶尔会跑到离营地较远的地方分享一些违禁品。
糖果，雪茄，烈酒。
lan碰上的就是这样一群孩子。
“嗨……”
他放下背包，抖了两下汗湿的领子。
“……你们好。”
杂乱的精神触丝不断触碰着lan的精神领域。这可不是什么友好的试探。
“你是那个新来的向导？”
哨兵在山坡上蹲下来。从上至下的打量着lan。
视线主要停留在他的脸，他的腰，他的屁股。
与此同时，精神触丝链接成一个小棒锤的样子，敲打在lan的精神屏障上。
lan叹了口气，摘下眼镜，在衣服角上擦了擦。
“……还有好远啊。我都有点累了。”
2
conrad开完会。
急火火的冲到越野车上，却在打开车灯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只在照片上见过的向导突然笑眯眯的站在车前。
身后整齐的站着一排实习哨兵。
“啊……conrad上尉。”
lan把自己的背包从一个哨兵手里拎了过来。
拉开车门，把自己窝在副驾驶。
“这个基地真的太远了……要不是他们，我可能真的要在半路等您了。”
lan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陷在他那个并不柔软的包里睡着了。
conrad足足等到lan开始打呼才反应过来。
他无声的笑了。
厉害啊。
那一整排站的整齐的实习哨兵的后脑，牢牢地粘着向导的精神触丝。
实习哨兵在精神世界崩溃，嚎啕，挣扎。
但是向导把他们的情绪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并且指挥他们拎起他的背包，背起他本人，走到基地。还在原地站直，直到小腿发酸都不能动弹一下。
甚至在他睡着，触丝离开的时候，还留下一份暗示：
哨兵们总于迈开腿，跌倒在各自的帐篷里。
3
lan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他昨天下了车，跟conrad告别。衣服都没脱就一头扎进睡袋中。
等他腰酸背痛的醒来时，conrad受到精神波动来到他的帐篷里。
“早上好，教授。昨天睡得怎么样？”
lan顶着一头乱毛，聚焦三次才看清conrad的脸。
“啊——哦，非常好。我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了。”
他伸了个懒腰，全身关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那我真为你之前更糟糕的日子感到悲哀。”
conrad挑挑眉，看着lan慢吞吞的爬起来，在包裹里翻出一瓶水，又慢吞吞的喝下去。
“哦……抱歉我忘了问，您一大早来干嘛呢？”
“任务提前，我需要尽早和向导进行结合。还有，‘
你’，你就好。”
lan又喝了一口水。
“哦……这件事。一直传言您——你是个很不好相处的哨兵，看来和人相处真的要亲自体验才能知道真正的事实。”
一只圆鼓鼓小鸟从lan头上冒出来，刨了刨他的头发，卧下来做一只安静的汤圆。
哨兵的精神向导就凶残的多。
黑豹一早就被安置在帐篷外被禁止进门。
“看来我们对彼此有了点了解了。”
lan向他伸出手。
conrad握住。
就像一根玻璃刺，从手指接触点钻进身体里。在抵达后脑时，链接骤然变得清晰而明亮。像一只藤蔓，蜿蜒的继续生长在思维深处。
conrad在这时感受到lan的信息素。
那是蓝色。
不是海，不是天空。
就是蓝色。温柔的浅蓝。
不是光，不是水，不是雾气。
就是蓝色。温柔的浅蓝。
没有介质承载。
就只是蓝色。纯粹的虚假。
在有一瞬间，精神世界的链接被撬开一道口子。
conrad看到一片盐湖，和一个蹲在水面上的小女孩，lan背对着他。
conrad感受到一阵悲伤又无助的情绪，直到lan向女孩伸出的手。湖面振动，盐湖上浮现起十二个贝壳状的飞行物。
接着，conrad被lan捂住眼睛。
“……够了，你看的够多了。”
4
conrad在精神世界醒来。lan坐在他对面，面色平静的递过来一杯水。
conrad在思考如何道歉的时候，lan开口了。
“——我很抱歉。让你看的这些。向导的精神屏障失控，这是不应该的……”
“我知道那次任务。”
conrad打断他。
lan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conrad觉得链接之后能更轻易地捕捉到lan的情绪变化。
“你们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lan揉搓着自己的裤子。
“……事实上……”
他轻声开口。
conrad感到蓝色暗沉下来。
“……我不知道那件事情对我来说算不算伟大。”
5
lan是一个好的外援。
或者说，最好的。
他是名物理学家，负责用一大堆数字和字母算出下一次袭击发生在什么地方以及和辅助向导一起部署防御区的精神防卫线。
他还有负责稳定上尉的精神和修补上阵士兵的精神屏障。甚至在特定情况下起到免费沟通信号塔的作用。
怪不得塔说，你是最好的。
conrad在树上重新把子弹装满。
“哦？塔里是这么说我的？”
lan模糊的笑声夹杂着电流声从耳机里传过来。
是啊。我开始以为他们虎我的。
啊哈，那是因为我自己申请的，我需要采集实地数据。
conrad愣了一下。
刚想开口，lan的声音就顺着链接传了过来。
我可只告诉你一个人了。
尾音震的conrad小指发麻。
conrad掩饰的笑笑。
你就不怕我告诉塔你私自修改资料吗？
我想想……
conrad从树上跳下去，两枪干掉了扑上来的野兽。
……不太怕。
哦？
lan在基地指挥室的老板椅上坐着，开口的话会被整理后上交到塔里，所以他做了个弊，用链接和哨兵进行不会被录音的小沟通。
conrad略显浮夸的疑问传了过来。lan翻了个白眼
。
我跟你打赌，我能让你丧失两秒钟的身体机能。而且塔都查不到是我干的。
正在和野兽肉搏的conrad：……
……我错了。
6
任务很顺利。
conrad特意凑空回到营地一晚。
lan正在跟一名向导小女孩沟通着什么。
conrad远远的站着。
lan肯定知道他的存在。
因为链接。
conrad仔细嗅了嗅，链接稳稳的绕开来来往往的人群。从lan身上升腾起的蓝色紧紧的裹住conrad。
链接让哨兵感到安心。
他更放松的依靠在树上。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近乎温柔。
7
“你怎么回来了？”
lan总于结束了谈话，几步跑到他面前。
“前线也不紧急，回来问你一点问题。”
conrad和lan谈了一些关于第二天突袭的问题。
conrad感觉有点奇怪。
“……我感觉不对。”
lan停止分析，看上去有点紧张。
“你感觉不舒服？”
“……正相反。我感觉有一点太好了。”
conrad皱着眉。
“我之前也有过临时向导，但是……”
lan眨了两下眼睛。
“是契合度的缘故。”
“……你说的什么意思？”
lan把手里的资料放到一边。
“啧……这样。临时向导起到的是稳定所用。所以和哨兵的契合度大约在百分之四十到六十之间就可以。契合度过低可能会让哨兵暴躁，契合度过高会让哨兵更加放松。……我改了资料，却没想到这种情况发生。”
lan看上去有点紧张。
“我真的很抱歉……”
又接着补充道。
“这种影响不会持续太久的。等链接断开一切就又会恢复平静的。”
“……我们的契合度超过六十？”
“从当前的情况上来看，是的。”
conrad有无数的话想要说。
但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conrad又看到了那一片盐湖，和从水底升上来的十二个飞行器。
“汉娜，我要叫她汉娜。”
“好的，亲爱的。”
“…….为什么？”
“它是个礼物。”
“对我来说可不是。”
“伊恩先生，你确定要切断你和你妻子的链接？”
“是的。”
小女孩回过头，满脸纯真的笑容。
却随着飞行器的上升，渐渐被拖进水里。
lan跪在盐湖上无声的哭泣。
一切都在提醒conrad。你不属于这个故事。
“那可真是太巧了。lan。”
8
任务成功。
塔回收顶级向导。
lan背着来时的那只背包。
conrad开车送他。
“……有机会再见面。”
风很大，lan的头发被吹得东倒西歪。他眯着眼睛，努力去看conrad。
conrad带着墨镜，脸上挂着笑。
“真的要是再有机会，我宁愿在哪个酒吧里。”
lan笑得更深了。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停在一半又收了回去。
“……算了吧。这样……断的更快一点。”
他指的是临时链接。
“好。估计我又要靠着向导素过几天烦躁的日子了。”
conrad挥挥手。
“你的飞机到了。”
9
夜晚。
又是那片盐湖。
小女孩，和lan。
lan这回转过身，看着conrad笑。
“……为什么不让我留下？”
conrad向前迈出一步。
“……因为你留下，也会离开的。”
conrad迈的每一步都在盐湖上留下一个黑色的脚印。
lan的世界在融化。大片的白色被剥离。
“……我知道你不是任何人的。你在逃避。”
飞行器掉入水中，化作一片棕色的污渍。
“……你在找一个地方。”
白色渐渐褪去，暴露出conrad精神世界里的热带森林。
“……而这儿不是能让你安心的地方。”
10
原来遗忘掉一个味道也是那么简单。
她在你的感官里团成团，轻飘飘的化成一朵蒲公英。随着链接断开的一声轻响，她摇摇晃晃的飞离你的胸膛。
然后，你再也嗅不到那抹独一无二的蓝。
END